国家教育部考试中心专家戴家干主任接受人民网专访，就2007年高考做了以下访谈。

[主持人]:戴主任，非常欢迎您做客人民网。再过十天，高考就要举行了。今年的高考跟往年相比还有一些变化，而且今年是一个比较有意义的年份，今年是恢复高考30年。所以第一个问题，我想请您谈一谈恢复高考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有什么样的意义？

[戴家干]:今年是恢复高考30年，确确实实也像袁主持人所说到的，今年高考与往年高考有不大相同的地方。第一，今年是恢复高考30年。对恢复高考30年来说，我们不仅仅是恢复了一个考试制度、高考招生制度，更主要的是建立了一个公正、公平的制度。小平同志在30年以前，特别是在1977年8月8日的关于科学与教育的工作会上明确提出来。当时是“文革”刚刚结束，社会上存在很多拨乱反正的地方，而小平同志抓的首要的问题就是恢复高考招生制度。

[戴家干]:我们“文革”期间，有几年是停止了招生，到70年代初期又恢复了一些招生。但是那时候的高考制度个人报名、群众举荐、领导审批，主要是学校再自主录取。这样一个制度着重不通过考试，是一种举荐的方式，是一种领导推荐的方式，重在考察的是政治表现，特别和家庭出身紧密联系在一起。1977年的时候，小平同志在拨乱反正中首先提出来的就是恢复这样一个招生制度，即通过考试来选拔。

[戴家干]:经过30年，我们共选拔了3600万个大学新生，而这3600万大学生，在我们国家30年的经济、社会变化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正像有人说的那样，没有当年小平同志提出恢复高考这样一个改革制度，也就没有我们现在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的现状。可以说，我们这30年来，确确实实对社会的发展和变革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更主要的是我们建立了一个社会公正、公平的制度。恢复到我们这样一个制度。这和现在我们党中央提出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创新型社会紧密联系在一起。现在我们纪念恢复高考30周年，主要是纪念小平同志的改革思想，我们要继承发展这样的思想。

[戴家干]:另一方面，我们要总结30年来，我们高考根据社会、经济变化，要不断地与时俱进、不断发展，怎么进行改革。回顾历史，面对现在，展望未来，我们的高等教育在选拔人才上应该怎么样去做，这也是我们很重要的一个意义。

[主持人]:恢复高考30年以来，正像您所说，对中国的教育改革和发展，对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都产生了巨大影响，但是作为一种制度，它也有它不完善的一面，今年“两会”期间，就有代表委员提出废除高考，这主要是针对高考的弊端所说的，当然有很多人坚持高考可以改革，但绝不能废除，针对这种争论您怎么看？

[戴家干]:当时代表提出废除高考制度，得到社会的广泛关注。媒体们也进行了调查，调查大体显示，92.8%的人目前认为高考制度还是要改革，然而如何改革各方面意见是比较大的。但是95%以上的人都赞成这样一个制度，前段时间，教育部受国务院、党中央的指示，也在做一个叫做“教育素质”的调查。一共有7个方面：

[戴家干]:第一个方面就是高考制度改革问题。招生改革与评价制度对实现素质教育具有重要的导向性的作用。30年来，高校招生规模迅速的扩大，高考制度改革探索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我做过一项统计，从高考30年来看，特别是80年代初期到现在，进行了各种制度和考试上的改革一共有14次，要是从83年来算，可以说一年多就有一次这样的改革，改革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是激烈的考试竞争并没有得到缓解。调查表明，高考制度改革不是一个单纯的教育改革，它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一发而动全身，受多方面影响的制约。

[戴家干]:以往的一些改革措施，特别是当时提出高中会考，以及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减少科目，形成“3+X”，包括保送生制度，增加这样一个选择性，分析起来都没有达到有效的预想的效果。其原因第一，社会的诚信观念与制度建设跟不上，改革的实施缺乏必要的现实社会条件。

[戴家干]:第二，相关的配套措施和管理手段跟不上，导致改革在实施中有时候变样。当前对社会公平、公正的要求不断提高，对教育公平寄予很大的希望，高考至今为止，是老百姓最认可的公平选拔制度。许多老百姓存在着强烈的“分数最公平”的观念，对扩大教育自主办学“疑云重重”，因此，为了确保教育的公平，高校招生不得不更多，有时候要在“分”的方面要考虑。因此，素质教育很多要求确实难以体现。

[戴家干]:我个人也在讲，高考中的问题要不断地通过改革来解决，因为这样一项制度的建立，确确实实有它合理性的地方，这种高考通考制度不是我们国家开始的，其他发达国家现在也是逐步走向统一考试这个行列里。所以我们感觉到不管怎么样，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的变革、社会的多样化，这都是我们发展的重点、突出的特点。因此我们今后在高考制度上的改革将不断地逐步实现。我们现在发生的问题，只能用改革来解决。

[戴家干]:我个人的认识是这样的，不能再搞“革命式”的东西，什么是“革命”？我个人觉得，先立后破，先破后立叫“革命”，我们不能再做“先破后立”的事情了。打碎一个旧东西，再建立一个新东西，那是在革命时期是这样，而我们现在是一种改革的时期，那就要先“立”，一点点的“立”，然后逐步破除旧的（东西）。因此出现这样的问题，我觉得就像我们高考恢复30年以来，要不断地改革，不断地推进，不断地完善，这样一个制度。想到这儿，我想到我们的“科举”，我们“科举”制度应该说是推进了社会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制度，比继承、世袭强得多，就是选拔人才。

[戴家干]:但是，因为科举制度本身的内容和形式上不断地制约了这样的东西，因此它自然就会废除。高考制度也是这样，它也不断地完善、改革，才能做到这一点。

[主持人]:目前全国10个省份在进行新课程改革，今年有4个省区第一次进行“新课改”的高考，就是广东、山东、海南、宁夏，对四个省区的方案，大家也都有所了解，但还想请戴主任介绍一下，“新课改”的四个省份高考有什么特点？

[戴家干]:我们国家的基础教育，我个人认为它面临着第二次的飞跃，第一次是以我们普及义务教育条例，现在改成《义务教育法》，毕竟是很多人通过这样的制度，这样一个条例，基础教育使得绝大多数95%以上的人，有的地区达到98%的人有学习的机会。我们现在面临第二次飞跃，第二次飞跃就是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提高素质教育。

[戴家干]:突出两项就是以教育信息化带动教育现代化，第二个方面就是“新课改”由上到下，是上一届政府提出课程改革的制度，是为了全面推进我们党的教育方针和素质教育来确定的，应该说，我们“新课改”的理念是不错的，特别是要多样化、选择性、探究型，情感、感受、价值观三位一体，要“以人为本”，这些东西确确实实都是为了提高我们的基础教育、素质教育。
[戴家干]:所以，这次，我们国家现在有四个省，逐步逐步的更多的省也在进入新课改。今年也是我们高考的一点，就是比往年有不同的地方。我刚刚谈到了一个30年，我们通过高考恢复30年来纪念邓小平这样一个理论，以推进我们高考制度的不断完善。另一方面就是我们的新课改，四个省市，广东、海南、山东和宁夏。

[戴家干]:今年新课改的实施，因为新课改是根据知识点，包括模块等等一些理念，他们学的东西和老的课程有一点不相同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体现新课改的方针和政策，这是我们在命题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点。为了更好的适应这种新课改的考试，我们做了大量的调研工作，我们几十次下到四个省，去跟课改的人员、教务人员、学生、家长共同来谈，不能仅仅用新考试检验新课改的成果，这也是一个方面，但是更主要的还是这些理念又要通过教学中不断地完善。这样才能真正起到这样一个作用。因此，我们想课改有一个教学大纲，这四个省的考试有一个考试大纲，有考试方案和考试大纲、考试说明。在考试大纲里面，已经把我们所要掌握的基本点在大纲中反映出来了。

[戴家干]:我们也知道，考试和教学是不大一样的，其中一个“不一样”的情况就是：考试在很大程度上是一次性的。教学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一次性的过程。教学是一个过程。考试是“算总账”，现在有人叫“一考定终身”。确实不一样。

[戴家干]:第二教学是以照顾全体学生为主，我们可以这样说，即“一个都不能少”，要照顾这些学生跟上队伍。考试要有区分度，是选拔性考试，基本水平一致，这有利于进入高等院校，他要有这样一个学习的环境、水平。另一方面，教学可以多样化，考试是统一的。尽管今年山东考生可能80万人，广东40万人参加考试，但是都是统一的一张试卷，教学可以多样化，根据他们的性格，考试本身是有缺陷的，是不能照顾个性的发展，它是照顾的全面的意思。

[戴家干]:另一方面，教学时间比较漫长，是三年，甚至是高中三年，初中三年这样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考试最长也就两个半小时，教学从不知到知，知之甚少，到知之甚多，举一反三，考试只注重结果，不考虑过程，时间又有限。因此考试毕竟要有效度、信度、难度和区分度。因为它毕竟是常模考试，常模考试就是选拔性考试，所以是不同的。因此在新课改实施过程中，很大量的东西要通过教学来体现我们这样一个思想、这样一个理念，但是考试也要反映出教学这样的东西，要维护它的效度、信度、难度和区分度。大体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主持人]:刚才说到高考与素质教育的关系，高考在为高等学校选拔人才的同时，也应该有利于素质教育的推进。刚才您也谈到了，我们在高考过程当中，兼顾到高中开展素质教育，新课改里面高中课改与高考应该如何衔接，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戴家干]:我个人感觉到，现在是社会转型变革期间，我们国家从国策制定上来看，科学发展观、创新型社会、讲究民生、讲究和谐社会，其实这是治国安邦的国策，也就是社会发展、经济发展到这个情况上，这是我们社会形成一种盛世时需要的一种国策。在以前讲和谐，在解放前肯定是达不到的。我们国家发展到这样一个阶段。

[戴家干]:在社会变型和改革过程中，考试实际上是一个手段，更主要的是它通过考试达到一个评价制度。考试是更强调技术，而评价更强调的是我们价值观。在社会变革和经济转型过程中，价值观发生了变化，什么样的价值观确定我们这样一个社会的发展。特别是在教育方面，确实要得到一个选择。选择其实是挺痛苦的。

[戴家干]:最近报纸上也在讲，英国一个协会出一道高考的题是一个菱形的证明题，英国的学生能答出这个题，奖励500英镑。这说明什么问题？我们有时到英国跟他们谈的时候，他们佩服我们的基础教育中基础知识掌握得很牢，我们佩服他们就是他们有创新精神、学生活跃这样一个情况，这说明两个东西在碰撞。到底选择什么样的价值观趋向的问题。

[戴家干]:所以，我有时候想起来、议论起来这些事情，可能要说多点。它就是反映一个人对未来的教育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理念的问题，一个指导思想的问题。我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多数从家长角度来说，学生放了学回家，可能会要问一下，今天考试了吗？学校考试了吗？考了。你考多少分？考了多少分。这没完，下面还得问，你排第几啊？可是国外有些基础教育方面所谈论的，就是人家的家长来问，就是你今天上了什么？你给老师提了哪些问题？这就反映问题不同。包括我们的家长，包括我们的学校，前一段我看报纸，就是家长会的讨论，家长也不爱参加家长会，学生也不愿意开家长会，怕回来受训斥。

[戴家干]:其实国外也开家长会，也要沟通。但是更多的是讲孩子的优点，我有两个同学曾经开个“家长会”，用我们传统的中国人的观念问老师，我的孩子学习成绩在班上怎么样，人家老师很高兴地告诉他，你这个孩子学习很好，在班上很不错，他马上会问，他在班上排第几？老师马上把脸板下来了，你是谁啊？他说，我是他父亲。老师说，你是他父亲也没有权利问他排第几？国外没有对学生排队的。

[戴家干]:这里面就谈到了我们的“新课改”和我们价值取向问题，我们取舍是什么？我们怎么来看待“80后”、“90后”这帮学生，你不能说他们这帮人不行，他们毕竟是存在的一代，社会发展了，经济发展了，你还用过去传统的东西来看不行。整体来说，我们价值观发生改变了，对孩子价值观要发生改变。针对这点，我们不光是做教育的，本身我们所有的社会都要对下一代，对“80后”、“90后”，对他们确确实实要有一个认真对待、公平评价的过程。

[戴家干]:我个人觉得，我们国家现在用考试来代替评价这是不完全的，一定要建立一套全面的评价制度，而考试只是一种手段，因此我提出要改造我们的考试。一个好的考试，一定是要考出人家的长处和优点，要用我们的考试来促进我们的评价，加强评价体系。因为社会发展需要这样一个体系，不光培养人是这样，我们今后的人力资源很大的开发，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主持人]:我们常说高考面前人人平等，可是现在出现一种情况，就是高考加分。高考加分好象是越来越多，名目繁多，而且也出现了不少造假的行为，对这种造假的行为，您认为应该怎么制止？怎么治理？

[戴家干]:其实加分和考试无关，它是我们招生制度改革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因为我讲，毕竟加分是少数人，不是多数人。而我们有些少数人确确实实要按照我们国家的国策，给予一定的照顾，我觉得这也是很公平的。但是，加分的名目、加分怎么来操作，一定要公开、公正、透明。我相信老百姓对于加分，比如边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学生，确实很贫困，而且和大城市比确实不行，我们适当的让他们那些人读点书，加点分，我觉得应该这样做。关键是，我们确确实实要公开、公正、透明的来做这件事情，而且我们的制度要完善，要有监督的机制。我想教育部的行政主管部门在完善这个东西，一步一步的在完善。

[戴家干]:但是不能因为出现了个别问题，就说这个加分制度、政策照顾制度就不应该存在了，我觉得任何时候、任何国家，不管是发达还是不发达国家，包括欧洲的一些国家、美国等一些国家，都会存在这样的东西，对少数民族给予加分对待。

[戴家干]:我给你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在招生问题上，包括美国一些学校，在一些学校上，不是分数多高，要看你的家庭背景，比如是一个家庭很困难，孩子子女很多，但是他能上学，考的分数和别人的分数大体不相上下，比人低一点的话，他会照顾那个同学入学，同时还会给那个同学奖学金，为什么？因为他的生活环境和有些人的生活是不一样的。要说这样的话，分数面前不平等。我想这一点，关键是我们怎么制定这样的政策，是不是合理，这个制度是不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要有一种监督机制。我想教育部主管部门学习司已经制定了这样一套加分的制度，越来越完善。

[主持人]:考试的安全应该说是关系到教育的公平、公正，是公平、公正的一种体现，可是当前我们听说考试当中，包括高考，包括研究生考试当中，作弊的行为非常多，而且是有组织的，有些是用了高科技的手段，但是另外一个问题，虽然我们发现了这种现象，但是对作弊人员的处理却缺少法律依据。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这些问题应该怎么解决？怎么通过立法或者是其他方面解决这些问题？

[戴家干]:关于用高科技作弊，是社会发展到这一步出现的一个新的问题。高科技在这方面的应用，确确实实像有些媒体所谈的，作弊与反作弊是高科技之间的较量。第一，要看到考试确确实实社会的关注度很大，承载着一个社会的责任也特别多，关系到人命运的选择问题，很可能有些人会铤而走险做这样的事情。“作弊”不是现在才有的，自古就有，大家可能都很清楚，包括我们在“科举”制度的时候，作弊的手段都有。当然都是鉴于打小抄、带东西进去，现在发展到用高科技的手段，用扫描笔、针眼透视扫描仪式，找一帮“枪手”在外面做。

[戴家干]:面对这种情况，就需要我们法律的制度要不断地完善，一方面要加强管理、监督，制定制度，制度建立是最重要的。反腐倡廉，我觉得确实很重要，制度的建立、教育和惩罚要结合在一起，而制度建立，很大程度上要建立在法律层面上，要依法。之所以这些人这样猖獗，他们也在了解我们的法律，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好在国务院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国务院法制办在做立法的准备，已经有7、8稿了。
[戴家干]:另一方面，我们的地方，省一级的政府，比如说重庆市，通过地方立法，今年他们5月18号市人大通过重庆市考试条例，因为我们现在是一个法制化的国家，光靠行政命令有时不能解决问题，要用法律、法制力量来治理。考试本身也是这样一个过程。

[戴家干]:另外一方面要加大诚信教育，今年，我们出台了一个政策，提出建立学生的诚信档案，档案我们不对社会公布，我们有这样一个档案，如果将来要用人制度的话，各种渠道可以反映这样一个问题。其实很多诚信的建立，通过一个很强硬的手段才能达到，光从教育是不行的。有的人说发达国家讲诚信，诚信是什么？诚信是建立到一个很强的、有法律制度的情况下，不能违背这个东西，你违背了这个东西，你将来受到的损失比你做这个事情还要大得多。我们知道新加坡的情况，它有很多很多的例子，新加坡这样一个社会，还有鞭型，都是这样的情况，诚信制度要靠制度、教育、惩治相结合。另一方面，作为教育本身，应该先做诚信，教育先行，在很大程度上，诚信应该先。如果我们教育部做诚信的事情，国家的诚信确确实实就没有了。

[戴家干]:同时各行各业都要从自身做起，来做诚信的事情，不能埋怨，咱们的社会诚信不足之类，这些东西都是这样一个情况。我们国家在重视这个问题，在不断地完善，而且我们自己本身特别要加强管理、加强我们的制度建立。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对高科技作弊的防范，同时加强对监考老师本身的培训和监督。另一方面在制度上，比如在今年我们规定，离考试结束30分钟才能交卷，避免一些作弊。

[主持人]:高中会考实行了大概十几年了，目前也是由各个省在负责这个事情，可是高中会考目前有点形同虚设，有人提出将高中会考跟高考挂钩，这样才能体现会考的作用和价值，现在“新课改”的高考也开始了，毕业考试制度，就是会考制度，怎么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是不是要和高考挂钩？

[戴家干]:其实会考当时是解决学生偏科问题。因为在学业过程中，刚才我谈到教学和高考确实是有不同的地方，而我们的学校高中课程是3年进行的，其实它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起初有一个会考。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它是一个招生制度上的问题。也就是说，什么样的招生制度？我们现在的高考要有两个“有利”，一个“有利”，就是有利于高等院校选拔人才。另外一个“有利”，有利于基础教育的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这是两个“有利”，这两个“有利”都不能偏废。

[戴家干]:怎么有利于高等教育的改革，有利于基础教育推进素质教育，其实在很大层次上，我们要不断完善我们高等教育制度的改革。说起来，会考对于你高中学业的一个总的总结。今年，有的省份在提出方案时，提出一个方案，就是和高考的会考挂钩。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们有些方面对诚信度又怕出现问题，很可能和高考挂钩，就是要和学业成绩弄在一起了。

[戴家干]:又有一个这样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我还是想说一下，北美地区的招生制度，人家招生制度，一个普通高等院校的招生有六条原则：

[戴家干]:第一，就是等于你平时的学习成绩。你有几个A、几个B，来确定了你报考什么样的学校，他就是平时的成绩。我们不能光“一考定终身”，我们平时成绩是一个循序渐进过程，以平常的会考来确定的，首先确定你有几个A、几个B，才能确定报考学校。

[戴家干]:第二，不仅看几个A，几个B，还要看看什么得了A，什么得了B，有一个选择专业取向的问题，不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高兴学什么就学什么，它也有一个学科建立的问题。

[戴家干]:第三，统一考试。包括英国、美国都有这样一个统一考试，参考分，大体考三个科：数学、语文和科学，大体是标准分，2600分来确定，是一个参考。

[戴家干]:第四点，你有什么特长。这个特长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你是体育特长、文艺特长，不管是什么文章，哪怕你发表了文章什么东西，这都算特长，不是单一的特长，包括体育方面，他要看你这个人的全面发展程度。

[戴家干]:第五方面，你在这个学校担任过什么样的社会工作，你是社团组织负责人，还是什么负责人，还是什么样的，其实担任这些东西是能力的不一样，不像我们有些干部，都是老师指定，其实这是能力的考试。

[戴家干]:第六，明确提出要有80个小时的义工记录。这样一说，我们国家有些人说，80个小时，我开假证明，你要是开假证明，你这辈子就完了，说来说去还是诚信的问题。

[戴家干]:实际上应该从教育规律来说，要有一个平常成绩的积累。通过这一次考试，有考坏的，有考好的，心里压力巨大，要体现这样的情况，我觉得要两方面结合在一起。我相信今后的发展，会往这方面的趋势去做。因为很大程度上，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后不仅仅是社会发展趋势也是这样，因为社会发展、经济改革到了这一步，是一个多样性的选择性问题，我们现在是进入到从精英教育到大众教育，我们在经过努力达到普及化教育的时候，更说明这个问题，而会考在很大程度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戴家干]:国外的学校，像欧洲一些国家入学制度考试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上大学，尽管普及高中。三分之一上研究型大学，就是现在的普通高等学校之一的。三分之一的上社区学院，我们现在的高职高专学校；三分之一的人就就业了就是研究型大学加社区学院就是66%了。人家进入了一种大众化的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没有必要再用一张卷子去衡量那么多多样化选择的东西，社会变革很大程度上就是多样化，要有选择性。我想是这样一个情况。我想，将来会对平常的考试成绩，不仅仅是会考，平常的考试学习来说，越来越会看到很重要的东西，不是突击性的，不是这种死记硬背式的，更能体现我们课改的理念，我想是这样。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再有十天2007年高考就要开始了，对广大考生来说，目前正在准备，在准备高考和考试的过程中，应该注意什么样的问题，另外您对他们寄予什么样的希望？

[戴家干]:我是这样想，对学生来说，就是要坚信自己，还是要相信自己。相信你平时各方面的学习成绩。而在这个时候，家长不要再给学生更大的压力，我也是“过来人”，我自己也在讲，也在反思我自己，反思我自己的教育，教育孩子的过程中是不是这样的。哪个家长都是对孩子好，希望孩子能够成长的很好。

[戴家干]:但是话说回来，不是人人都能够进入清华、北大一流的高等学校，只要他能在思想品质、道德观等大的方面上得到提高，就是教他怎么做人，怎么适应社会，今后能在社会上发展，我觉得是我们家长应该做的。我可能说的更极端一点，我们的家长在很大程度上把孩子给予的孩子太多了。对孩子来说，有他自己成长的过程。今后的发展还是要靠他自己。

[戴家干]:这一点可能和一些观念要不断地改革。同时，孩子考好，那是成绩的取得。像去年说的那样，我们落榜不能落志。尽管我们没有考上，没有发挥好，没有达到想要的东西，那就选择先就业、后学习，也不妨是一种选择，发达国家的学生不是都上大学的。

[戴家干]:另一方面，我们国家提供在义务教育阶段是免费上学。现在提出了农村将来要逐步扩大到城市，如果在义务教育阶段过程中，没有学上，找政府，因为这是政府的事。但是，在高等教育阶段中，我们国家提供的是给更多人选择的机会，我们现在高等院校不断地开放，高职高专也在不断地扩招，同时，更主要的是各种各样的高等教育办学的形式，包括电大、函授、成人、网络等这一类，特别是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恰恰为我们国家的所有想选择接受高等教育的人给予机会。

[戴家干]:我们国家高等教育制度25年来，在籍考生4300万人，有1.8亿人参加了这种考试，有730万人拿到了文凭，而且文凭含金量是很高的，国外有很多大学都认可我们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而且是主考学校发给的文凭，这些高等院校都是数一数二的，都位前列。我想，很多道路可以走，不要灰心，不要丧气，继续学习。

[戴家干]:我想家长也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压力。我老是那么说，好的孩子都是激励出来的，表扬出来的。[10:15]

[主持人]:最后我们祝愿全国的考生以良好的姿态投入高考，考出自己的水平、考出好成绩。感谢戴主 [10:16]

[戴家干]:谢谢大家，谢谢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