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资治通鉴第三十二卷
来源: 阅读:1107 次 日期:2014-05-13 11:04:58
温馨提示: 小编为您整理了“资治通鉴:资治通鉴第三十二卷”,方便广大网友查阅!

汉纪二十四 孝成皇帝中永始四年(戊申、前13)

汉纪二十四 汉成帝永始四年(戊申,公元前13年)

[1]春,正月,上行幸甘泉,郊泰;大赦天下。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

[1]春季,正月,成帝前往甘泉,在泰祭天。大赦天下。三月,又前往河东,祭祀后土神。

[2]夏,大旱。

[2]夏季,大旱。

[3]四月,癸未,长乐临华殿、未央宫东司马门皆灾。六月,甲午,霸陵园门阙灾。

[3]四月,癸未(十一月),长乐宫临华殿和未央宫东司马门都发生火灾。六月,甲午(二十三日),霸陵墓园门阙发生火灾。

[4]秋,七月,辛未晦,日有食之。

[4]秋季,七月,辛未晦(三十日),出现日食。

[5]冬,十一月,庚申,卫将军王商病免。

[5]冬季,十一月,庚申(二十一日),卫将军王商因病免职。

[6]梁王立骄恣无度,至一日十一犯法。相禹奏“立对外家怨望,有恶言。”有司按验,因发其与姑园子奸事,奏“立禽兽行,请诛。”太中大夫谷永上书曰:“臣闻礼,天子外屏,不欲见外也;是以帝王之意,不窥人闺门之私,听闻中之言。《春秋》为亲者讳。今梁王年少,颇有狂病,始以恶言按验,既无事实,而发闺门之私,非本章所指。王辞又不服,猥强劾立,傅致难明之事,独以偏辞成罪断狱,无益于治道;污蔑宗室以内乱之恶,披布宣扬于天下,非所以为公族隐讳,增朝廷之荣华,昭圣德之风化也。臣愚以为王少而父同产长,年齿不伦;梁国之富足以厚聘美女,招致妖丽;父同产亦有耻辱之心;按事者乃验问恶言,何故猥自发舒!以三者揆之,殆非人情,疑有所迫切,过误失言,文吏蹑寻,不得转移。萌牙之时,加恩勿治,上也。既已按验举宪,宜及王辞不服,诏廷尉选上德通理之吏更审考清问,著不然之效,定失误之法,而反命于下吏,以广公族附疏之德,为宗室刷污乱之耻,甚得治亲之谊。”天子由是寝而不治。

[6]梁王刘立骄横放纵,没有节制,甚至一天之内犯法十一次。梁相禹奏报说:“刘立对外戚抱有怨恨,恶言相加。”主管机关追查验证,由此揭露出刘立与姑妈刘园子通奸luàn伦的丑事。奏报说:“刘立有禽兽行为,请求处以死刑。”太中大夫谷永上书说:“臣听说,依照礼仪,天子要在门外修建屏障之墙,是不想直接看见外面的情景。帝王的本意,是不愿窥视别人的闺门隐私,窃听人家在内室的谈话。《春秋》为亲者讳言过失。而今梁王年少,疯癫病颇厉害,最初追查验证的是对外戚恶言相加的事,既然无事实证据,却又转而揭露闺门隐私,已不属原本指控的内容了。梁王的诉辞又不承认,用鄙陋的手段勉强弹劾刘立,附会罗织一些难以查明的事,仅仅以片面之辞定罪,对国家的治理是无益的。玷污宗室,把内部yín乱的恶行,披露宣扬于天下,这不是为皇族掩饰过失,为朝廷增加光彩,彰明圣德之风化的作法。我愚昧地认为,梁王年少,而姑母年长,两人年龄不相当;以梁国的富裕,足可以用金钱厚聘美女,罗致妖艳;姑母也有耻辱之心,追查者本来是追问诟骂外戚的事,她为什么胡乱揭发起自己的luàn伦之事呢?从这三点揣测,通奸之事,恐怕不合人情。我怀疑供词是在逼迫的情况下,讲错了话,文吏抓住不放,顺此穷追,使供词没有回转的余地。在事情还处于萌芽之时,请陛下开恩,不要处治,这才是上策。既然已对此事进行了追查验证,打算依法处理,那就应以梁王对罪状不服为理由,下诏命令廷尉挑选道德高尚、通情达理的官员,重新审理,详加讯问,公布查不属实的结论,确定当初审理的失误,反过来将梁王清白的情况交给有关官员处理,以推广使疏远的皇族亲附的美德,洗刷宗室被诬蔑的耻辱,从而符合处理亲属关系的原则。”成帝于是把此案搁置,不予处理。

[7]是岁,司隶校尉蜀郡何武为京兆尹。武为吏,守法尽公,进善退恶,所居无赫赫名,去后常见思。

[7]这年,任命司隶校尉、蜀郡人何武为京兆尹。何武做官吏,奉公守法,引进良善之人,斥退邪恶之辈。在位时虽没有赫赫名声,但离开后,常常被人怀念。*元延元年(己酉、前12)

元延元年(己酉,公元前12年)

[1]春,正月,己亥朔,日有食之。

[1]春季,正月,己亥朔(初一),出现日食。

[2]壬戌,王商复为大司马、卫将军。

[2]壬戌(二十四日),再次任命王商为大司马、卫将军。

[3]三月,上行幸雍,祠五。

[3]三月,成帝前往雍城,祭祀五。

[4]夏,四月,丁酉,无云而雷;有流星从日下东南行,四面耀耀如雨,自晡及昏而止。

[4]夏季,四月,丁酉(初一),天空无云而响雷声。有流星从太阳下面划过,直奔东南而去,光辉照耀四面天空,象在下星雨,自从傍晚申时直到天黑才停止。

[5]赦天下。

[5]大赦天下。

[6]秋,七月,有星孛于东井。

[6]秋季,七月,有异星出现于井宿。

上以灾变,博谋群臣。北地太守谷永对曰:“王者躬行道德,承顺天地,则五征时序,百姓寿考,符瑞并降;失道妄行,逆天暴物,则咎征著邮,妖孽并见,饥馑荐臻;终不改寤,恶洽变备,不复谴告,更命有德。此天地之常经,百王之所同也。加以功德有厚薄,期质有修短,时世有中季,天道有盛衰。陛下承八世之功业,当阳数之标季,涉三七之节纪,遭‘无妄’之卦运,直‘百六’之灾厄,三难异科,杂焉同会;建始元年以来,二十载间,群灾大异,交错锋起,多于《春秋》所书。内则为深宫后庭,将有骄臣悍妾、醉酒狂悖卒起之败,北宫苑囿街巷之中、臣妾之家幽闲之处徵舒、崔杼之乱;外则为诸夏下土,将有樊并、苏令、陈胜,项梁奋臂之祸。安危之分界,宗庙之至忧,臣永所以破胆寒心,豫言之累年。下有其萌,然后变见于上,可不致慎!祸起细微,奸生所易。愿陛下正君臣之义,无复与群小黩宴饮;勤三纲之严,修后宫之政,抑远骄妒之宠,崇近婉顺之行;朝觐法驾而后出,陈兵清道而后行,无复轻身独出,饮食臣妾之家。三者既除,内乱之路塞矣。诸夏举兵,萌在民饥馑而吏不恤,兴于百姓困而赋敛重,发于下怨离而上不知。《传》曰:‘饥而不损,兹谓泰,厥咎亡。’比年郡国伤于水灾,禾麦不收,宜损常税之时,而有司奏请加赋,甚缪经义,逆于民心,市怨趋祸之道也。臣愿陛下勿许加赋之奏,益减奢泰之费,流恩广施,振赡困乏,敕劝耕桑,以慰绥元元之心,诸夏之乱庶几可息!”

因为发生灾害和变异,成帝广泛地征求群臣的意见。北地太守谷永回答说:“作为君主,若亲身实行道德,承顺天地的旨意,那么自然的五种征候,会按顺序正常运转,百姓会长寿,祥瑞征兆会同时降临。若不按正道行事,违背上天的旨意,浪费财物,则罪责的征兆就会尤其显著,妖孽同时出现,饥馑连 续发生。若终不醒悟改悔,恶行普遍,上天就不再作谴责的警告,而将天命归于另一位有德的君王。这是天地的正常规律,它对所有的君王都是一视同仁的。此外,还会考虑到君王的功德有厚有薄,期限有长有短,资质有高有低,所处时代有中期、晚期,同时天道本身的变化也有盛有衰。陛下继承西汉八位皇帝的功业,正当阳数中的末季,接近二百一十年的劫数,遭逢《易经》上‘无妄’卦的命运,正当‘百六’之灾难,三种灾难性质都不一样,但却掺杂会合在一起。建始元年以来,二十年间,各种灾害和大的天象变异,如群蜂四起,比《春秋》记载的还要多。这表示:对内来说,深宫后庭之中,将有骄横的内臣和凶悍的姬妾、醉酒狂乱,猝起败坏国家。北宫花园街巷之中,侍臣和姬妾家里的幽静之处,将会发生夏征舒、崔杼那样的变乱;对外来说,普天之下,将会发生樊并、苏令、陈胜、项梁之辈奋臂造反的灾祸。现在正处在平安和危机的分界线上,是宗庙能否保存的最为忧愁的时期,所以我谷永甘冒胆破心寒 的杀头之祸,连年发出这种预言。下面有变乱的萌芽,然后才会在上面演化成变乱,怎能不谨慎!祸患是从细微逐渐发展而来,奸恶是因轻视忽略而产生。愿陛下端正君臣大义,再不要与那群小人亲狎,玷污身份,同他们在一起饮宴。应严格按照‘三纲’的原则,治理后宫,压制疏远那些骄横妒嫉的宠妃,尊崐崇贞婉、顺服的德行。出门时,要先朝见皇太后,使用皇帝仪仗,然后才可出宫,在街上布列士兵,清道戒严之后才可走上街头。不要再仅带几个随从就独自出宫,到臣妾家吃饭饮酒。以上三点除去以后,发生内乱的道路就被堵死了。而今天下到处举兵谋反,变乱萌发于人民饥谨,而官吏不加体恤,产生于百姓困苦,而赋敛沉重,发端于下层人民怨恨背离,而上面却不知道。《洪范·传》说:‘人民饥馑,不减少赋税,却宣称国泰民安,一定蒙祸而死。’郡国连年遭受水灾的损失,禾麦不收,这正是应该减免常税的时候,而有关官署却奏请增加赋税,这与儒家经典的大义甚为不符,不顺民心,是招怨惹祸的作法。我请求陛下不批准加赋的奏文,再减少一些奢华的费用,广泛地布施恩泽,赈济赡给困乏之人,下敕书劝民勤于耕田植桑,以此来安抚小民之心,各地的叛乱也许就可平息!”

中垒校尉刘向上书曰:“臣闻帝舜戒伯禹‘毋若丹朱傲’,周公戒成王‘毋若殷王纣’,圣帝明王常以败乱自戒,不讳废兴,故臣敢极陈其愚,唯陛下留神察焉!

中垒校尉刘向上书说:“我听说,帝舜曾警告伯禹:‘不要像丹朱那么骄傲。’周公曾告诫成王:‘不要像殷纣王。’圣明的帝王,常以败亡变乱的事例告戒自己,不忌讳谈论王朝的废兴,因此我才敢极力陈述愚昧的见解,请陛下留神考察!

谨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食三十六,今连三年比食,自建始以来,二十岁间而八食,率二岁六月而一发,古今罕有。异有小大希稠,占有舒疾缓急,观秦、汉之易世,览惠、昭之无后,察昌邑之不终,视孝宣之绍起,皆有变异著于汉纪。天之去就,岂不昭昭然哉!臣幸得托末属,诚见陛下宽明之德,冀销大异而兴高宗、成王之声,以崇刘氏,故恳恳数奸死亡之诛!天文难以相晓,臣虽图上,犹须口说,然后可知;愿赐清燕之间,指图陈状!”上辄入之,然终不能用也。

“查考《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里,日食不过才三十六次。可是现在连续三年发生日食,自建始年间以来,二十年的时间,就出现日食八次,平均每二年六个月就出现一次,古今罕有。天象变异有大小、疏密之分,而占验结果也有迟早、缓急的区别。观秦、汉的改朝换代,看汉惠帝、昭帝都没有后嗣,察昌邑王刘贺被废夺太子位,览孝宣皇帝承天命崛起继位,都有变异明确地记载在汉的编年史书上。上天的舍弃和俯就,岂不是十分清楚么!我有幸为皇族弱枝后裔,诚然看到陛下有宽厚贤明的圣德,希望能消除变异,而复兴商高宗、周成王那样的声誉,以增高刘氏的功业,因此才不断恳切地冒死上书。天象复杂,难以向陛下述说清楚,我虽呈献上天文图表,但仍需口说解释,然后才能使陛下明白,请陛下赐一点清闲的时间,让我指着图表向陛下详述。”成帝立即召刘向进宫,但是到底不能采纳他的建议。

[7]红阳侯立举陈咸方正;对策,拜为光禄大夫、给事中。丞相方进复奏“咸前为九卿,坐为贪邪免,不当蒙方正举,备内朝臣”;并劾“红阳侯立选举故不以实。”有诏免咸,勿劾立。

[7]红阳侯王立举荐陈咸为方正,通过御前殿试,被任命为光禄大夫、给事中。丞相翟方进再次上奏说:“陈咸从前位列九卿,因为贪鄙邪恶而获罪免官,不该以方正资格被举荐,并担任中朝官。”同时弹劾说:“红阳侯王立,在选拔举荐人才时,故意不报告真实情况。”成帝下诏免去陈咸的官职,但不许弹劾王立。

[8]十二月,乙未,王商为大将军。辛亥,商薨。其弟红阳侯立次当辅政;先是立使客因南郡太守李尚占垦草田数百顷,上书以入县官,贵取其直一亿万以上,丞相司直孙宝发之,上由是废立,而用其弟光禄勋曲阳侯根。庚申,以根为大司马、骠骑将军。

[8]十二月,乙未(初二),任命王商为大将军。辛亥(十八日),王商去世。他的弟弟红阳侯王立,按照顺序应被任命为辅政大臣。先前,王立曾派他的门客,通过南郡太守李尚以草田名义占夺百姓新开垦田地数百顷,然后上书,把这些田卖给国家,多收取田价约一亿万以上。丞相司直孙宝揭发了这件事,成帝因此废黜王立,而任用他的弟弟、光禄勋、曲阳侯王根。庚申(二十七日),任命王根为大司马、骠骑将军。

[9]特进、安昌侯张禹请平陵肥牛亭地;曲阳侯根争,以为此地当平陵寝庙崐,衣冠所出游道,宜更赐禹他地。上不从,卒以赐禹。根由是害禹宠,数毁恶之。天子愈益敬厚禹,每病,辄以起居闻,车驾自临问之,上亲拜禹床下,禹顿首谢恩;禹小子未有官,禹数视其小子;上即禹床下拜为黄门郎、给事中。禹虽家居,以特进为天子师,国家每有大政,必与定议。

[9]官位特进的安昌侯张禹,请求成帝把平陵肥牛亭那片土地赐给他。曲阳侯王根表示反对,认为此片地在平陵墓园寝庙附近,正当衣冠出游的必经之路,应换一块地赐给他。成帝不听,终于把那块地赐给了张禹。王根因此对张禹的得宠十分妒恨,多次在成帝面前诋毁张禹。但是,成帝却越发尊敬厚待张禹,张禹每次患病,成帝都打听他的饮食休息情况,甚至坐车到张禹家问候,亲自在病床前拜见张禹,张禹叩头谢恩。张禹的幼子没有官职,张禹频频用眼看那个孩子,成帝就在张禹床前封他为黄门郎、给事中。张禹虽然家居,但以“特进”的身份当天子的老师,国家每有大事,成帝必与他磋商后才决定。

时吏民多上书言灾异之应,讥切王氏专政所致,上意颇然之,未有以明见;乃车驾至禹弟,辟左右,亲问禹以天变,因用吏民所言王氏事示禹。禹自见年老,子孙弱,又与曲阳侯不平,恐为所怨,则谓上曰:“《春秋》日食、地震,或为诸侯相杀,夷狄侵中国。灾变之意,深远难见,故圣人罕言命,不语怪神,性与天道,自子贡之属不得闻,何况浅见鄙儒之所言。陛下宜修政事,以善应之,与下同其福喜,此经义意也。新学小生,乱道误人,宜无信用,以 经术断之!”上雅信爱禹,由此不疑王氏。后曲阳侯根及诸王子弟闻知禹言,皆喜说,遂亲就禹。

当时吏民中有很多人上书,谈论灾异的出现,讽刺指摘王氏专权招致灾异。成帝也认为颇有道理,但又觉得,事实不明显。就坐车来到张禹的宅邸,屏退左右,亲自询问张禹关于天象变异的事,把吏民上书谈到的王氏之事告诉张禹。张禹清楚自己已年老,子孙太弱,又与曲阳侯王根不和,恐怕被王氏怨恨,就对成帝说:“《春秋》上记载的日食、地震,或者因为诸侯互相攻杀,或者因为夷狄犯中国。上天降下灾害变异,含意十分深远,难以明见。因此圣人很少谈论天命,也不说有关神怪的事。性命与天道,连子贡之辈,也未能听到孔子谈论,更何况那些见识肤浅鄙陋的儒生所说的话呢。陛下应该使政治修明,用善来应对上天的警戒,与臣下一同多行善举,这才是儒家经义的本意。那些新学小生,胡言乱语,误人不浅,不要相信和任用他们。一切只按儒学经术。”成帝一向信任爱戴张禹,因此不再怀疑王氏。后来曲阳侯王根以及诸位王氏子弟听说了张禹的话,都感到欢喜,于是亲近张禹。

故槐里令朱云上书求见,公卿在前,云曰:“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皆尸位素餐,孔子所谓‘鄙夫不可与事君,苟患失之,亡所不至’者也!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头以厉其余!”上问:“谁也?”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槛折。云呼曰:“臣得下从龙逄、比干游于地下,足矣!未知圣朝何如耳!”御史遂将云去。于是左将军辛庆忌免冠,解印绶,叩头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于世,使其言是,不可诛;其言非,固当容之。臣敢以死争!”庆忌叩头流血;上意解,然后得已。及后当治槛,上曰:“勿易,因而辑之,以旌直臣!”

曾做过槐里县令的朱云,上书求见皇帝。在公卿面前,朱云对成帝说:“现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扶主上,下不能有益于人民,都是些白占着官位领取俸禄而不干事的人,正如孔子所说:‘卑鄙的人不可让他侍奉君王,他们害怕失去官位,会无所不为。’我请求陛下赐给我尚方斩马剑,斩断一个佞臣的头颅,以警告其他人!”成帝问:“谁是佞臣?”朱云回答说:“安昌侯张禹!”成帝大怒,说:“小小官员在下,竟敢诽谤国家重臣,公然在朝廷之上侮辱帝师。处以死罪,决不宽恕!”御史将朱云逮下,朱云紧抓住宫殿栏杆,栏杆被他拉断,他大呼说:“我能够追随龙逄、比干,游于地下,心满意足了!却不知圣明的汉王朝将会有什么下场!”御史挟持着朱云押下殿去。当时左将军辛庆忌脱下官帽,解下印信绶带,伏在殿下叩头说:“朱云这个臣子,一向以狂癫耿直闻名于世,假使他的话说的对,不可以杀他;即使他的话说的不对,也本该宽容他。我敢以死请求陛下!”辛庆忌叩头流血,成帝怒意稍解,杀朱云之事遂作罢。后来,当要修理宫殿栏杆时,成帝说:“不要变动!就原样补合一下,我要用它来表彰直臣!” *[10]匈奴搜谐单于将入朝;未入塞,病死。弟且莫车立,为车牙若单于;以囊知牙斯为左贤王。

[10]匈奴搜谐单于将要到长安朝见,还没进入边塞,就在半途得病而死。他的弟弟且莫车继位,为车牙若单于。他任命囊知牙斯为左贤王。

[11]北地都尉张放到官数月,复征入侍中。太后与上书曰:“前所道尚未效,富平侯反复来,其能默乎!”上谢曰:“请今奉诏!”上于是出放为天水属国都尉;引少府许商、光禄勋师丹为光禄大夫,班伯为水衡都尉,并侍中,皆秩中二千石,每朝东宫,常从;及大政,俱使谕指于公卿。上亦稍厌游宴,复修经书之业;太后甚悦。

[11]北地都尉张放到任才数月,就又被征召入宫当侍中。皇太后致书成帝说:“先前我交待你的事,你尚未办,怎么富平侯反而又回到京师,我能不说话吗?”成帝谢罪说:“请让我现在就奉诏去办!”于是命令张放离京,出任天水属国都尉;擢升少府许商、光禄勋师丹为光禄大夫,班伯为水衡都尉,并兼侍中。官秩都是中二千石。成帝每次朝见太后,常常让他们跟从前去。遇有国家大事,都派他们向公卿传达皇帝的谕旨。成帝也逐渐厌倦了游乐,又重新学习儒家经书。太后大为欢喜。

[12]是岁,左将军辛庆忌卒。庆忌为国虎臣,遭世承平,匈奴、西域亲附,敬其威信。

[12]本年,左将军辛庆忌去世。辛庆忌是国家御敌的虎将,适逢天下承平之世,匈奴、西域都亲附中国,也都崇敬他的威信。

二年(庚戌、前11)

二年(庚戌,公元前11年)

[1]春,正月,上行幸甘泉,效泰。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既祭,行游龙门,登历观,陟西岳而归。

[1]春季,正月,成帝前往甘泉,在泰祭天。三月,前往河东,祭祀后土神。祭毕,游览龙门,登上历观。归途又登华山,然后回长安。

[2]夏,四月,立广陵孝王子守为王。

[2]夏季,四月,命广陵孝王的儿子刘守继承王位。

[3]初,乌孙小昆弥安日为降民所杀,诸侯大乱;诏征故金城太守段会宗为左曹、中郎将、光禄大夫,使安辑乌孙;立安日弟末振将为小昆弥,定其国而还。时大昆弥雌栗靡勇健,末振将恐为所并,使贵人乌日领诈降,刺杀雌栗靡;汉欲以兵讨之而未能,遣中郎将段会宗立公主孙伊秩靡为大昆弥。久之,大昆弥、侯难栖杀末振将,安日子安犁靡代为小昆弥。汉恨不自诛末振将,复遣段会宗发戊己校尉诸国兵,即诛末振将太子番丘。会宗恐大兵入乌孙,惊番丘,亡逃不可得,即留所发兵垫娄地,选精兵三十弩径至昆弥所在,召番丘,责以末振将之罪,即手剑击杀番丘。官属以下惊恐,驰归。小昆弥安犁靡勒兵数千骑围会宗,会宗为言来诛之意,“今围守杀我,如取汉牛一毛耳。宛王、郅支头县稿街,乌孙所知也。”昆弥以下服,曰:“末振将负汉,诛其子可也,独不可告我,令饮食之邪!”会宗曰:“豫告昆弥,逃匿之,为大罪。即饮食以付我,伤骨肉恩。故不先告。”昆弥以下号泣罢去。会宗还,奏事,天子赐会宗爵关内侯、黄金百斤。会宗以难栖杀末振将,奏以为坚守都尉。责大禄、大监以雌粟靡见杀状,夺金印、紫绶,更与铜、墨云。末振将弟卑爰本共谋杀大昆弥,将众八万北附康居,谋欲借兵兼并两昆弥;汉复遣会宗与都护孙建并力以备之。

[3]最初,乌孙王国小昆弥安日,被投降乌孙的人杀死,各翎侯陷于大乱。成帝下诏征召原先的金城太守段会宗为左曹、中郎将、光禄大夫,命他恢复乌孙秩序,使各方和睦。段会宗扶立安日的弟弟末振将为小昆弥,安定乌孙之后,就返回了。当时乌孙大昆弥雌栗靡勇猛剽悍,末振将害怕被他吞并,就派遣贵族乌日领诈降,乘机刺杀了雌栗靡。汉朝准备出兵讨伐,而一时未能做到,便派遣中郎将段会宗扶立解忧公主的孙子侯秩靡为大昆弥。很久之后,大昆弥和翎侯难栖杀死了末振将,让安日的儿子安犁靡代替末振将为小昆弥。汉朝悔恨没有亲自诛杀末振将,就又派遣段会宗征发戊己校尉统领的诸国兵马,前往诛杀末振将的太子番丘。段会宗恐怕大军进入乌孙,会使番丘受惊,若亡命逃跑,就找不到他了。于是让所征发的大军留驻垫娄地,仅挑选三十名精兵,人人带着弓弩,径直来到昆弥住地,召见番丘,向他谴责末振将的罪状,随即亲手举剑刺杀了番丘。番丘手下官兵惊恐万分,骑马逃奔回去,小昆弥安犁靡崐率领数千骑兵包围了段会宗。段会宗向他讲了诛杀番丘的来意,又说:“今天你们包围了并杀死我,就象拔下汉牛的一根牛毛罢了。可是大宛国王、郅支单于的人头高挂在长安街上,也是你们乌孙所知道的。”昆弥及手下人等都畏服了。小昆弥说:“末振将有负于汉朝,诛杀他的儿子是可以的,为什么偏偏不告诉我呢?也好让我为他饯别!”段会宗说:“预先告诉昆弥,你会让他逃跑藏起来,这就犯了大罪。如果你为他饯别后,再把他交给我,会伤害你们的骨肉恩情。因此没有事先告诉你。”昆弥和手下人等号哭撤兵而去。段会宗回到长安,奏报事情经过,成帝赐给段会宗关内侯的爵位,赏黄金百斤。段会宗奏告:由于难栖诛杀了末振将,请封他为坚守都尉。追究大禄、大监因不能救护雌栗靡而使他被杀的责任,收回他们的金印、紫绶,换为铜印、墨绶。末振将的弟弟卑爰,本是共谋刺杀大昆弥的主凶之一,率领部众八万人逃往北方,依附康居王国,图谋借用康居兵马兼并两昆弥。汉朝又再一次派遣段会宗,与都护孙建合力防范卑爰。

[4]自乌孙分立两昆弥,汉用忧劳,且无宁岁。时康居复遣子侍汉,贡献,都护郭舜上言:“本匈奴盛时,非以兼有乌孙、康居故也;及其称臣妾,非以失二国也。汉虽皆受其质子,然三国内相输遗,交通如故;亦相候司,见便则发:合不能相亲信,离不能相臣役。以今言之,结配乌孙,竟未有益,反为中国生事。然乌孙既结在前,今与匈奴俱称臣,义不可距。而康居骄黠,讫不肯拜使者;都护吏至其国,坐之乌孙诸使下,王及贵人先饮食已,乃饮啖都护吏,故为无所省以夸旁国。以此度之,何故遣子入侍?其欲贾市,为好辞之诈也。匈奴,百蛮大国,今事汉甚备;闻康居不拜,且使单于有悔自卑之意。宜归其侍子,绝不复使,以章汉家不通无礼之国!”汉为其新通,重致远人,终羁縻不绝。

[4]自从乌孙王国分立两个昆弥,汉朝忧虑和辛劳,几乎没有一年安宁。这时,康居王国又派王子到长安,作为人质入侍汉朝皇帝,并向汉朝进贡。都护郭舜上书说:“过去匈奴强盛,并非因为兼并了乌孙和康居两国;现在向中国称臣归降,也不是因为失去了这两国。汉朝虽然都接受了他们送来做人质的王子,但三国之间互相贸易、赠送,来往跟从前一样。他们也互相窥伺、等待,一有机会即发动攻击。合好时不能互相亲近信任,分离时也不能将对方当做臣属来役使。以现在的状况来说,汉朝与乌孙缔结婚姻,终究没有得到利益,反而为中国惹事。然而乌孙既然与汉朝早已结好,现在和匈奴都臣服于中国,从大义出发,不可拒绝他们朝贡。而康居傲慢狡猾,一直不肯对汉使行叩拜礼。都护府官员到他们国都,接见时座位排在乌孙等国使者之下。吃饭时,国王以及贵族先饮食完毕,才让都护府官员进餐。故意做出不注意汉使的样子,向旁国夸耀。由此推测,他们为什么要派王子入侍呢?是想做买卖,而用好话来行诈。匈奴是众多的外族中最强大的国家,而今侍奉汉朝十分周到。假使听说康居不拜汉使,而且使匈奴单于产生后悔自卑之心。应该送回康居王子,和康居断绝关系,不再派使者前去,以表明汉朝不跟无礼的国家交往。”朝廷认为,康居第一次派遣王子入侍,汉朝应重视远方之人。终于还是采取笼络政策,没有断绝交往。

三年(辛亥、前10)

三年(辛亥,公元前10年)

[1]春,正月,丙寅,蜀郡岷山崩,壅江三日,江水竭。刘向大恶之,曰:“昔周岐山崩,三川竭,而幽王亡。岐山者,周所兴也。汉家本起于蜀、汉,今所起之地,山崩川竭,星孛又及摄提、大角,从参至辰,殆必亡矣!”

[1]春季,正月,丙寅(初十),蜀郡岷山发生山崩,土石堵塞长江达三日之久,下游江水枯竭。刘向对此异常现象非常厌恶,说:“从前,周朝时,岐山发生山崩,三条河川都枯竭了,结果周幽王被杀。岐山是周朝的兴起之地。汉朝本由蜀、汉兴起,而今初兴之地山崩川竭,彗星长尾又扫过摄提、大角,从参宿一直走到辰宿的位置。汉朝恐怕一定要亡了。”

[2]二月,丙午,封淳于长为定陵侯。

[2]二月,丙午(二十日),封淳于长为定陵侯。

[3]三月,上行幸雍,祠五。

[3]三月,成帝前往雍城,在五祭祀。

[4]上将大夸胡人以多禽兽,秋,命右扶风发民入南山,西自褒、斜,东至崐弘农,南驱汉中,张罗罔罘,捕熊罴禽兽,载以槛车,输之长杨射熊馆,以罔为周,纵禽兽其中,令胡人手搏之,自取其获,上亲临观焉。

[4]成帝准备在胡人面前夸耀自己有很多禽兽,秋季,命令右扶风发动百姓进入南山,西自褒、斜二谷,东到弘农,南达汉中,张设罗网,捕猎熊罴等禽兽,用槛车装运至长杨宫射熊馆,用网围成围障,把禽兽放到里面,命胡人赤手与野兽搏斗,杀死的野兽归斗兽人所有。成帝亲临观看。

四年(壬子、前9)

四年(壬子,公元前9年)

[1]春,正月,上行幸甘泉,效泰

[1]春季,正月,成帝前往甘泉,在泰祭天。

[2]中山王兴、定陶王欣皆来朝,中山王独从傅,定陶王尽从傅、相、中尉。上怪之,以问定陶王,对曰:“令:诸侯王朝,得从其国二千石。傅、相、中尉,皆国二千石,故尽从之。”上令诵《诗》,通习,能说。他日,问中山王:“独从傅在何法令?”不能对;令诵《尚书》,又废;及赐食于前,后饱;起下,袜系解。帝由此以为不能,而贤定陶王,数称其材。是时诸侯王唯二人于帝为至亲,定陶王祖母傅太后随王来朝,私赂遗赵皇后、昭仪及票骑将军王根。后、昭仪、根见上无子,亦欲豫自结,为长久计,皆更称定陶王。劝帝以为嗣。帝亦自美其材,为加元服而遣之,时年十七矣。

[2]中山王刘兴和定陶王刘欣,都到长安朝见。中山王只由傅陪同,而定陶王则把傅、相、中尉都带来了。成帝奇怪,就询问定陶王,他回答说:“汉朝法令规定:诸侯王朝见天子,可以由王国中官秩在二千石的官员陪同。傅、相、中尉都是国中二千石的官员,因此让他们全都来了。”成帝又命令他背诵《诗经》,他不仅能熟练地背诵,而且还能解释。另一天,成帝问中山王刘兴说:“你只由师傅一人陪同前来,有什么法令根据?”刘兴不能回答。命他背诵《尚书》,又背不下去。成帝赐饮食与他共餐,成帝已用完餐,他还在吃,吃饱才罢休。吃完起身下去,袜带松开了,他还不知道。成帝因此认为刘兴没有能力,而认为刘欣贤能,屡次称赞他的才干。当时诸侯王中,只有他们两人跟皇帝血缘关系最为亲近,定陶王祖母傅太后随王一起来朝见,私下馈赠礼物贿赂赵皇后、赵昭仪以及骠骑将军王根。皇后、昭仪和王根见皇帝无子,也想预先私自结交诸侯王,以为长久之计,因而轮流在成帝面前称赞定陶王,劝说成帝立他为继嗣。成帝自己也很欣赏他的才能,亲自为他主持加冠礼后送他回国。刘欣这年十七岁。

[3]三月,上行幸河东,祠后土。

[3]三月,成帝前往河东,祭祀后土神。

[4]陨石于关东二。

[4]关东一带,坠落两颗陨石。

[5]王根荐谷永,徵入,为大司农。永前后所上四十馀事,略相所覆,专攻上身与后宫而已;党于王氏,上亦知之,不甚亲信也。为大司农岁余,病;满三月,上不赐告,即时免。数月,卒。

[5]王根推荐谷永,征召谷永入朝,被任命为大司农。谷永前后上书四十余次,内容互相略有重复,专门抨击成帝与后宫而已。谷永是王氏党羽,成帝也清楚,不怎么亲近信用他。谷永任大司农一年多,患了病,休假满三个月后,成帝不批准他继续带职病休,即时免去他的官职。谷永数月后去世。

绥和元年(癸丑、前8)

绥和元年(癸丑,公元前8年)

[1]春,正月,大赦天下。

[1]春季,正月,大赦天下。

[2]上召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朱博入禁中,议“中山、定陶王谁宜为嗣者?”方进、根、褒、博皆以为:“定陶王,帝弟之子。《礼》曰‘昆弟之子,犹子也。为其后者,为之子也。’定陶王宜为嗣。”光独以为:“礼,立嗣以亲。以《尚书·盘庚》殷之及王为比,兄终弟及。中山王,先帝之子,帝亲弟,宜为嗣。”上以“中山王不材;又礼,兄弟不得相入庙,”不从光议。二月,癸丑,诏立定陶王欣为皇太子,封中山王舅谏大夫冯参为宜乡侯,益中山国三万户,以慰其意;使执金吾任宏守大鸿胪,持节徵定陶王。定陶王谢曰:“臣材质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宫;臣愿且得留国邸,旦崐夕奉问起居,俟有圣嗣,归国守藩。”书奏,天子报“闻”。戊午,孔光以议不合意,左迁廷尉;何武为御史大夫。

[2]成帝召丞相翟方进、御史大夫孔光、右将军廉褒、后将军朱博进宫,讨论中山王刘兴和定陶王刘欣,谁更适合继承帝位。翟方进、王根、廉褒、朱博都认为:“定陶王是皇上弟弟的儿子,《礼记》说:‘兄弟的儿子,如同自己的儿子。立他为后嗣,就成为儿子。’定陶王适合立为嗣子。”只有孔光认为:“依礼,立后嗣应以血缘关系亲疏为根据。此照《尚书·盘庚》记载的商朝君王传位的方式,是哥哥去世,弟弟继位。中山王是先帝的儿子,皇上的亲弟弟,应立他为后嗣。”成帝认为:“中山王没有才干;再者,依礼,兄弟的牌位不能一同进入宗庙”为理由,没有听从孔光的建议。二月,癸丑(初九),成帝下诏立定陶王刘欣为皇太子。封中山王的舅父、谏大夫冯参为宜乡侯,再增加中山国采邑三万户人家,以示安慰。成帝派执金吾任宏,暂时署理大鸿胪职,持符节征召定陶王入京。定陶王上书辞谢说:“以我的才能资质,不足以充当太子。我愿暂时留住京师的定陶国邸,早晚进宫问安,等到皇上有了亲子,我就返回藩国守土。”成帝览奏,批复说:“已阅。”戊午(十四日),成帝因为孔光的建议不合自己心意,将他贬调为廷尉。任命何武为御史大夫。

[3]初,诏求殷后,分散为十余姓,推求其嫡,不能得。匡衡、梅福皆以为宜封孔子世为汤后,上从之,封孔吉为殷绍嘉侯。三月,与周承休侯皆进爵为公,地各百里。

[3]最初,成帝下诏访求殷商的后裔,发现已分散为十余个姓,无法推算寻找出嫡系子孙。匡衡、梅福都认为,应该封孔子的家族为商汤的后裔。成帝听从他们的建议,封孔吉为殷绍嘉侯。三月,孔吉为周承休侯都晋封为公爵,采邑各一百里。

[4]上行幸雍,祠五。

[4]成帝前往雍城,在五祭祀。

[5]初,何武之为廷尉也,建言:“末俗之敝,政事烦多,宰相之材不能及古,而丞相独兼三公之事,所以久废而不治也。宜建三公官。”上从之。夏,四月,赐曲阳侯根大司马印绶,置官属,罢票骑将军官;以御史大夫何武为大司空,封汜乡侯:皆增奉如丞相,以备三公焉。

[5]当初,何武担任廷尉时,曾上书建议说:“末世习俗的弊病是政事繁多,当今宰相的才能又赶不上古代,而丞相一人却独兼三公主管的事务,因而国家长时间不能治理好。应该重新建立三公官职。”成帝听从了他的建议。夏季,四月,赐曲阳侯王根大司马印信绶带,设置大司马官属,取消骠骑将军官职;任命御史大夫何武为大司空,封汜乡侯。大司马、大司空的俸禄都增加到与丞相相同,使三公结构齐备。

[6]秋,八月,庚戌,中山孝王兴薨。

[6]秋季,八月,庚戌(初九),中山王刘兴去世。

[7]匈奴车牙单于死;弟囊知牙斯立,为乌珠留若单于。乌珠留单于立,以弟乐为左贤王,舆为右贤王,汉遣中郎将夏侯藩、副校尉韩容使匈奴。

[7]匈奴车牙单于死,弟弟囊知牙斯继位,为乌珠留若单于。乌珠留单于继位后,任命弟弟乐为左贤王,舆为右贤王。汉朝派遣中郎将夏侯藩、副校尉韩容出使匈奴。

或说王根曰:“匈奴有斗入汉地,直张掖郡,生奇材箭竿、鹫羽;如得之,于边甚饶,国家有广地之实,将军显功垂于穷。”根为上言其利,上直欲从单于求之,为有不得,伤命损威。根即但以上指晓藩,令从藩所说而求之。藩至匈奴,以语次说单于曰:“窃见匈奴斗入汉地,直张掖郡,汉三都尉居塞上,士卒数百人,寒苦,候望久劳,单于宜上书献此地,直断割之,省两都尉士卒数百人,以复天子厚恩,其报必大!”单于曰:“此天子诏语邪,将从使者所求也?”藩曰:“诏指也;然蕃亦为单于画善计耳。”单于曰:“此温偶王所居地也,未晓其形状、所生,请遣使问之。”

有人劝王根说:“匈奴有块楔入汉边的土地,直达张掖郡,出产奇异的木材、箭竿和鹫鹰羽毛。如果能得到这块地,可使边疆大为富饶,国家有开疆拓土的实惠,将军也可因功业卓著而名垂千古。”王根就对成帝陈述了要这块地的利益。成帝想直接向单于要地,又担心单于不答应,有伤诏命尊严,也损害中国的威信。王根就将皇帝要地的意思告诉夏侯蕃,指示他以他个人的意见向崐单于要地。夏侯藩到匈奴后,在与单于交谈时说:“我看匈奴有块土地突出楔入汉朝边地,直达张掖郡,汉朝要委派三名都尉驻守在塞上,士卒则需数百人,在这种苦寒之地,守候时间长了,非常辛苦。单于应主动上书,呈献此地,划道直线,把突出部分割让。可以省去两名都尉数百士卒,以此报答天子的厚恩,天子必然大大回报!”单于说:“这是天子给你的诏命中所说的话,还是你作为使者提出的要求呢?”夏侯藩说:“天子诏命中有这个意思,不过,我也是 替单于筹划好的计策。”单于说:“这是温偶王居住的地方,我不清楚它的地形、物产等情况,请让我派人去打听。”

藩、容归汉后,复使匈奴,至则求地。单于曰:“父兄传五世,汉不求此地,至知独求,何也?已问温偶王,匈奴西边诸侯作穹庐及车,皆仰此山材木,且先父地,不敢失也。”藩还,迁太原太守。单于遣使上书,以藩求地状闻。诏报单于:“藩擅称诏,从单于求地,法当死;更大赦二,今徙藩为济南太守,不令当匈奴。”

夏侯藩、韩容归国后,又再一次出使奴。到匈奴后,就提出土地的要求。单于说:“我们匈奴父子兄弟已传位五世,汉朝从不要求此地,偏偏到我继位就提出要求,这是为什么?我已问过温偶王,匈奴西部各诸侯制作帐幕及车子,都依赖此地山上出产的木材。况且这是先父留下的土地,不敢轻易失去。”夏侯藩回国复命,被调任太原太守。单于派使者到长安上书,讲了夏侯藩求地的情况。成帝下诏回复单于说:“夏侯藩擅自假称诏旨,向单于求地,依法应当处死。因为经过两次大赦,现在把他调往济南,任太守,不使他再面对匈奴。”

[8]冬,十月,甲寅,王根病免。

[8]冬季,十月,甲寅(十四日),王根患病,被免去官职。

[9]上以太子既奉大宗后,不得顾私亲,十一月,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太子议欲谢;少傅阎崇以为“为人后之礼,不得顾私亲,不当谢”;太傅赵玄以为“当谢”,太子从之,诏问所以谢状,尚书劾奏玄,左迁少府;以光禄勋师丹为太傅。

[9]成帝因太子既然已继承大宗,就不能再顾念自己的骨肉亲人,于是在十一月,封楚孝王的孙子刘景为定陶王,使刘欣生父一脉得以延续。刘欣与左右商议,准备上书叩谢皇恩。少傅阎崇认为:“既当别人的继承人,依礼,就不能再顾念自己的骨肉亲人,不应当叩谢。”太傅赵玄却认为:“应当叩谢。”太子听从了赵玄的建议。成帝诏问太子因何叩谢的情况后,尚书上奏弹劾赵玄,赵玄被贬降为少府,而任命光禄勋师丹为太傅。

初,太子之幼也,王祖母傅太后躬自养视;及为太子,诏傅太后、丁姬自居定陶国邸,不得相见。顷之,王太后欲令傅太后、丁姬十日一至太子家,帝曰:“太子承正统,当共养陛下,不得复顾私亲。”王太后曰:“太子小而傅太后抱养之;今至太子家,以乳母恩耳,不足有所妨!”于是令傅太后得至太子家;丁姬以不养太子,独不得。

最初,太子幼年时,是由祖母傅太后亲自抚养。等到成为太子,成帝诏令傅太后和太子亲母丁姬留居京师的定陶国邸,不许相见。不久,皇太后想让傅太后、丁姬十天一次去太子宫探望,成帝说:“太子已承继正统,理当奉养太后陛下,不能再顾念自己的骨肉亲人。”太后说:“太子小时候是傅太后抱养大的,现在允许他到太子宫探望,不过是以乳娘的恩情对待她,不足以造成什么妨碍。”于是下令傅太后可以到太子家探望,丁姬因为没有抚养太子,只有她不能去。

[10]卫尉、侍中淳于长有宠于上,大见信用,贵倾公卿,外交诸侯、牧、守,赂遗、赏赐累巨万,淫于声色。许后姊为龙雒思侯夫人,寡居;长与私通,因取为小妻。许后时居长定宫,因赂遗长,欲求复为婕好。长受许后金钱乘舆、服御物前后千余万,诈许为白上,立为左皇后。每入长定宫,辄与书,戏侮许后,易无不言;交通书记,赂遗连年。

[10]卫尉、侍中淳于长在成帝面前很得宠,大受信任和重用,权贵压倒公卿。他在外结交诸侯、州牧、太守,那些人贿赂他的钱财,和皇帝给予的赏赐,累积巨万,他整日放纵于声色之中。许皇后的姐姐许,是龙雒思侯夫人,寡居在家,淳于长与她私通,因而娶她为妾。许皇后这时居住在长定宫,通过姐姐许贿赂淳于长,谋求再当婕妤。淳于长接受了许后的金钱和御用的车马崐、衣物器具等,前后千余万钱的贿赂,欺骗许后,假装许诺为她向成帝请求,立为左皇后。许每次到长定宫探望许后,淳于长就让许捎书信给许后,戏弄侮辱她,侮辱轻薄,无所不言。这种书信往来及贿赂,连续很多年。

时曲阳侯根辅政,久病,数乞骸骨。长以外亲居九卿位,次第当代根。侍中、骑都尉、光禄大夫王莽心害长宠,私闻其事。莽侍曲阳侯病,因言:“长见将军久病意喜,自以当代辅政,至对衣冠议语署置;”具言其罪过。根怒曰:“即如是,何不白也!”莽曰:“未知将军意,故未敢言!”根曰:“趣白东宫!”莽求见太后,具言长骄佚,欲代曲阳侯;私与长定贵人姊通,受取其衣物。太后亦怒曰:“儿至如此!往,白之帝!”莽白上;上以太后故,免长官,勿治罪,遣就国。

这时曲阳侯王根为辅政大臣,久病在床,多次请求辞职。淳于长以外戚的身份,又位居九卿,按顺序应当代替王根而掌权柄。侍中、骑都尉、光禄大夫王莽对淳于长的得宠心怀妒忌,就暗中打听他的那些坏事。王莽在伺候曲阳侯王根的病时,趁机说:“淳于长见将军久病,感到高兴,自以为应当代替将军辅政,甚至已对士大夫及贵族子弟谈论到任官设署等事。”接着一一说出淳于长的罪过。王根大怒说:“如果有这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王莽说:“不知将军心里的想法,因此没敢说。”王根说:“快去禀告太后!”王莽求见太后,详细讲述了淳于长骄奢淫佚,想代替曲阳侯,以及与废后许氏的姐姐私通,收取许氏的衣物等贿赂。太后也发怒说:“这孩子放肆到这种地步!快去奏告皇上!”王莽又报告了成帝,成帝因为淳于长是太后的亲属的缘故,虽免去了他的官职,但不治其罪,把他遣送回封国。

初,红阳侯立不得辅政,疑为长毁谮,常怨毒长;上知之。及长当就国,立嗣子融从长请车骑,长以珍宝因融重遗立。立因上封事,为长求留曰:“陛下既托文以皇太后故,诚不可吏有他计。”于是天子疑焉,下有司按验。吏捕融,立令融自杀以灭口。上愈疑其有大奸,遂逮长系洛阳诏狱,穷治。长具服戏侮长定宫,谋立左皇后,罪至大逆,死狱中。妻子当坐者徙合浦;母若归故郡。上使廷尉孔光持节赐废后药,自杀。丞相方进复劾奏“红阳侯立,狡猾不道,请下狱。”上曰:“红阳侯,朕之舅,不忍致法;遣就国。”于是方进复奏立党友后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皆免官,与故光禄大夫陈咸皆归故郡。咸自知废锢,以忧死。

最初,红阳侯王立不能得到辅政不臣的位置,怀疑是淳于长诽谤诬陷的结果,时常怨恨他。这种情况,皇上也清楚。等到淳于长将回封国,王立的嫡长子王融,请求淳于长把车辆马匹送给他,淳于长让王融捎回赠送给王立的珍宝重礼。王立因此上密封奏书,请求成帝把淳于长留在京师。他说:“陛下既然在诏书中说因皇太后的缘故不加罪淳于长,就实在不应该再有其他惩罚。”于是引起成帝怀疑,就把此事交付有关官署去追查验证。主管官吏逮捕了王融,王立令王融自杀以灭口。成帝愈发怀疑这其中有大的奸谋,就逮捕了淳于长,关押在洛阳诏狱,对他严厉追究,淳于长全部供出戏弄侮辱废后许氏、承诺立她为左皇后等事,罪名达到“大逆”,就在狱中处死。妻儿们依法当牵连的,被放逐到合浦。母亲王若遣送回原郡。成帝派廷尉孔光持节,赐给废后许氏毒药,许氏自杀。丞相翟方进又弹劾说:“红阳侯王立,狡猾不遵正道,请求将他逮捕,关进监狱。”成帝说:“红阳侯是联的舅父,我不忍心让他受法律制裁,遣送回他的封国。”于是翟方进又上奏弹劾王立的党羽和密友后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他们都被免去官职,和以前的光禄大夫陈咸一起回归原郡。陈咸自知从此被废黜禁锢,忧愤而死。

方进智能有余,兼通文法吏事,以儒雅缘饰,号为通明相,天子器重之;又善求人主微指,奏事无不当意。方淳于长用事,方进独与长交,称荐之;及长坐大逆诛,上以方进大臣,为之隐讳,方进内惭,上疏乞骸骨。上报曰:“定陵侯长已伏其辜,君虽交通,传不云乎:‘朝过夕改,君子与之,’君何疑焉!其专心壹意,毋怠医药,以自持。”方进起视事,复条奏长所厚善京兆尹孙宝、右扶风萧育、刺史二千石以上,免二十余人。函谷都尉、建平侯杜业,素与方进不平,方进奏“业受红阳侯书听请,不敬,”免,就国。

翟方进的智谋才能绰绰有余,又兼精通法令条文和行政事务,善用儒学经典装饰自己的举止谈吐,使其高雅不俗,被人称为通达明理的丞相,受到天子的器重。他又善于揣摩皇上的心思,所奏之事,没有不合皇上心意的。当淳于崐长受重用时,翟方进只与淳于长结交,在成帝面前称赞和推荐他。等到淳于长犯大逆罪被处死,成帝因为翟方进是朝廷重臣,为他隐瞒掩饰。翟方进内心惭愧,上疏请求退休,成帝回报说:“定陵侯淳于长已伏罪,你虽与他交往,古书不是说:‘早上的过失,晚上改正了,君子都赞许。’你还疑虑什么呢!请专心一意休养,不要耽误了医药,自己保重。”于是翟方进起来办公,再次上奏,分列条目弹劾与淳于长亲近友善的京兆尹孙宝、右扶风萧育等人,因他指控而被罢免的刺史、二千石以上高级官员有二十余人。函谷都尉、建平侯杜业,一向与翟方进不合,翟方进上奏说:“杜业接受红阳侯书信嘱托,犯了不敬罪。”杜业因而被罢免,遣回封国。

上以王莽首发大奸,称其忠直;王根因荐莽自代。丙寅,以莽为大司马,时年三十八。莽既拔出同列,继四父而辅政,欲令名誉过前人,逐克己不倦。聘诸贤良以为掾、史,赏赐、邑钱悉以享士,愈为俭约。母病,公卿列侯遣夫人问疾,莽妻迎之,衣不曳地,布蔽膝,见之者以为僮使,问知其夫人。其饰名如此。

成帝因为王莽首先揭发重大奸恶,称赞他忠心正直。王根因而保荐王莽代替自己。丙寅(二十六日),任命王莽为大司马,时年三十八岁。王莽既然超出同列受到提拔,继四位伯父叔父,成为辅政大臣,就想让自己的名誉超越前人,于是克制自己的欲望,修养不倦。聘请各位贤良做掾、史等属官,将皇帝的赏赐和封国的收入全部用来供养名士。他越发俭朴节约,母亲患病,公卿列侯都派夫人去探问,王莽的妻子出来迎客,衣裙的长度不拖地,穿着布围裙,看见她的人,还以为是奴婢,询问之下,才知是王莽夫人。他就是这样矫饰做作,以博取名声。

[11]丞相方进、大司空武奏言:“《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臣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十二月,罢刺史,更置州牧,秩二千石。

[11]丞相翟方进、大司空何武奏称:“《春秋》所昭示的大义,是用尊贵者治理卑贱者,而不是让卑贱者控制尊贵者。刺史的职位是相当于下大夫的小官,却能够督察二千石官,轻重的标准不合。我们请求撤销刺史,另行设置州牧,以合古制。”十二月,下诏撤销刺史,改设州牧,官秩二千石。

[12]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议者以为善祥。刘向因是说上:“宜兴辟雍,设庠序,陈礼乐,隆雅颂之声,盛揖让之容,以风化天下。如此而不治者,未之有也。或曰:不能具礼。礼以养人为本,如有过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管弦之间小不备,因是绝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舍所重而急所轻也。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自京师有悖逆不顺之子孙,至于陷大辟,受刑戮者不绝,由不习五常之道也。夫承千岁之衰周,继暴秦之余敝,民渐渍恶俗,贪饕险,不闲义理,不示以大化而独驱以刑罚,终已不改!”帝以向言下公卿议,丞相、大司空奏请立辟痈,按行长安城南营表;未作而罢。时又有言“孔子布衣,养徒三千人,今天子太学弟子少。”于是增弟子员三千人;岁余,复如故。

[12]犍为郡有人在水畔得到十六枚古磬,议论者认为这是一种祥瑞。刘向因而劝成帝说:应该在京城设立太学,在地方设立学堂,陈列礼器乐器,大力提倡《雅》《颂》之类的诗歌,使礼貌谦让的举止盛行起来,以教化天下。如果这样做了,仍治理不好天下,还从未有过。或许会有人说:‘置备礼器无法周全’。礼以培养人为根本目的,如出现过错,这是虽有错,却培养了人。刑罚出现过错,或许会致人死伤,今天的刑法也不是皋陶时代的刑法了,而有关机构请求制定刑法,删的删,加的加,用其救治时弊。至于提到礼乐,则推辞说:‘不敢轻举妄动。”这是敢于杀人,而不敢于培养人啊。就因为俎、豆等礼器,管、弦等乐器稍有不备,因而放弃礼乐,这是舍弃小不备而趋就于大不备,受迷惑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教化与刑法比较起来,刑法为轻。不兴礼乐,就是舍弃重的而关注轻的。教化是治理国家的依靠,而刑法是治理国家的辅助,而今废弃了依靠,而单单把辅助树立起来,不可能导致太平。连京城都存在悖逆不孝顺的子孙,陷于死刑,遭受刑戮的人不断,都是因为不学习五常�崐�仁、义、礼、智、信的道理的缘故。汉代承袭了千年衰落的周朝,又继承了残暴的秦朝遗留下的弊病,人民逐渐浸染上恶劣的风俗,贪婪奸险,不熟悉仁义、道理。如果不显示崇高道德去教化他们,而单靠刑罚强迫,这种状况终究不会改变!”成帝把刘向的建议交付公卿讨论,丞相、大司空奏请设立京师太学,并请巡行长安城城南,选址和树立标记。还未开工,即作罢。这时,又有人说:“孔子是一介平民,却有门徒三千人,如今天子太学的弟子太少。“于是又增加太学弟子名额到三千人。实行一年多,又恢复原来的名额。

刘向自见得信于上,故常显讼宗室,讥刺王氏及在位大臣,其言多痛切,发于至诚。上数欲用向为九卿,辄不为王氏居位者及丞相、御史所持,故终不迁,居列大夫官前后三十余年而卒。后十三岁而王氏代汉。

刘向自认为已得到成帝的信任,因而常常公开为刘氏宗室进行争辩,讥刺王氏及在位大臣,言词往往沉痛恳切,出于内心至诚。成帝多次想任用刘向为九卿,然而得不到王氏占据高位的人,以及丞相、御史的附和支持,因此刘向始终得不到升迁,他处在大夫的行列前后三十余年而死。过了十三年后,王氏取代汉朝。

更多信息请查看古文典籍

更多信息请查看 资治通鉴
由于各方面情况的不断调整与变化, 提供的所有考试信息和咨询回复仅供参考,敬请考生以权威部门公布的正式信息和咨询为准!
相关阅读 资治通鉴
陈元方候袁公 12月15日
孟母三迁 12月15日
画蛇添足 12月15日
北人食菱 12月15日
揠苗助长 12月15日
隋纪·隋纪三 10月24日
隋纪·隋纪二 10月24日
陈纪·陈纪十 10月24日
陈纪·陈纪九 10月24日
陈纪·陈纪六 10月24日
陈纪·陈纪五 10月22日
陈纪·陈纪四 10月22日
陈纪·陈纪一 10月22日
梁纪·梁纪七 10月22日
梁纪·梁纪六 10月22日
梁纪·梁纪九 10月22日
梁纪·梁纪八 10月22日
关于我们| 联系我们| 人才招聘| 网站声明| 网站帮助| 非正式的简要咨询| 简要咨询须知| 加入群交流| 手机站点| 投诉建议
工业和信息化部备案号:滇ICP备2023014141号-1 云南省教育厅备案号:云教ICP备0901021 滇公网安备53010202001879号 人力资源服务许可证:(云)人服证字(2023)第0102001523号
云南网警备案专用图标
联系电话:0871-65317125(9:00—18:00) 获取招聘考试信息及咨询关注公众号:
咨询QQ:526150442(9:00—18:00) 版权所有:
云南网警报警专用图标
Baidu
map